150609 【泰国杂忆】曼谷雨季

六月份,曼谷进入了一年中的雨季。

雨季的雨来的没有任何规律性。一天,你坐在路边摊吃完分量稀少的面条,正在犹豫要不要再去点一份的时候,外面就下起了大雨。没有办法,刚好借这个时间再点一份面来吃的,面端了上来,雨又停了。被嘲弄的感觉,恼羞成怒涌上心头却无处发泄,只好把一腔怒气洒向面前刚点的泰式面上。

来自闷热干燥北京的我还没有习惯随身带伞已经在路上被淋了好多次。

初到曼谷,刚开始海外务工的生活,没有熟悉“蝌蚪文”一样的泰文,吃不惯酸辣为主的泰国菜(什么海鲜大餐,那是旅行人的菜谱好吗,务工人员吃的是正宗泰国家常饭),也常常忘记行车靠左的规则被身后的车主嫌弃,更是对曼谷变化的天气没有头脑:早上阳光的紫外线还可以轻松穿透防晒指数50+的防晒霜,中午就有可能一场大雨呼啸而过,这片土地上的云还真是做到了“说走就走的旅行”。

生活还没有走上正轨,我和同在海外务工的“王二狗”不得已和泰国人民一样,选择随处可见的路边摊来解决吃饭问题。即便是边用用肢体做着夸张的动作,边在招牌上指指点点,老板还是不知道我们想吃什么,何况他还着急做饭,有点不耐烦,气氛有点尴尬。在一边收拾桌椅的老板娘终于看不下去,奔过来拉着我们直接走到老板做饭的灶边,一一指食材给我们选。

突然心生感慨,吃个饭都这么麻烦,以后生活还能不能自理了?同时也决定,就天天吃这一家吧,省的麻烦。

泰国人正餐都吃得很少,每次都恨不得点两份,不过是碍于自己志愿者的脸面忍着。平常来说量少吃得也快,不过这次,那“说来就来”的云不等我们吃完就开始下起了大雨。

下雨是最容易触发旅人思乡情绪的天气,而这种情绪也因为和天气的关联变得随机和不可预测。对家乡、对恋人的思念和雨季的雨一般,大多数时候来的时候毫无征兆,去的时候悄无声息;有时候也会一反常态,连续,狂躁,似乎不会停止,在心中狂暴地下着。能做的也不过是给家里打个电话,强打着精神说一声“放心,我在这边很好”,挂断电话还是会深深叹一口气

这次算是遇到的下的最长时间的雨,吃完面又整整等了一个小时,那块乌云还在不大不小地下。老板都在收拾桌椅,看来要关门的样子。和二狗商量要冒雨回家了,刚站起身要走,老板娘又走了过来拿着一把伞,给我们撑开,不用肢体比划也知道这是要借伞给我们。

是的,没有看错,就是借伞这么俗套的情节在真实地上演着。

即便这样的情节无数次地出现在我小学、初中的作文中,但第一次真实地发生在完全陌生的店家和食客之间,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姑且不说等我们回去拿了自己的伞又回来送伞,至少在那一瞬间,那些关于泰国人善良、热心的评价变得真实,鲜活起来,不再是旅行攻略上的一句话。也许下次打电话给家里说“这边很好”的时候会底气足一些。

当然,雨季也有雨季的好。下雨前,天空飘过的是黑压压的乌云,很低,似乎站在楼顶可以触手可及;雨后会有绚丽的彩虹挂在天边,不是只有一段的彩虹,出现的是跨度180以上的彩虹,我没见过这么完整的彩虹。更重要的是,雨中和雨后,天气都变得凉爽起来。

就在写篇文字的时候,办公室外面又下起了雨,我没有着急回家,我又没有带伞,这次还有没有好心人送伞呢。